断岁桥

小殿下吃醋的樣子特別可愛(//∇//)

1960年,国家刚立国十一年,前几年又经历了反右、追捕国民党残余势力等事件,弄的人心惶惶,只希望将来的日子能好过些。
陈深那时已将近五十,去年辞职后,便一直过着坐吃山空的日子,钱挣得虽然不多,倒也过的挺舒服。
十月的某个雨夜,陈深正百无聊赖的在书房听音乐。电台正播着外语歌,陈深不爱听,正想关掉,音乐里却无端夹杂了两下敲门声。
陈深抿嘴一笑,他凭那两声敲门声已略略听出了来人的身份。
是个男人。
大概三十上下,急于寻人却又碍于身份不能张扬的拍门。
陈深悄悄走近门边,来者还不知道陈深已准备开门,又敲了两下。
陈深吃吃一笑,立马打开门,访客显然被吓了一跳,虽然死死压抑着情绪,但眼眸里却透出了惊慌。
「这么夜了,找我干呢,张启山?」陈深随手抛了条毛巾给张启山,张启山也毫不客气,一屁股坐在陈深的真皮沙发上擦头发。
「衣服要换吗?」
「换。」
陈深又从卧室拿了几件衬衣,张启山看了看,随即脱下湿漉漉的衬衣,顺道用陈深的衬衣擦擦身上的血。
「你不会用毛巾的吗?这下子我又要洗衣服了。」
张启山抬头看了陈深一会儿,又低下头绑新绷带:「你又没有给我另一条毛巾,再说了,你不是给了我三件衬衣嘛。」
陈深挑挑眉,心甘情愿的自叹倒霉。
张启山瞥见陈深的样子,于是伸手让他涂碘酒。
陈深笑了笑,小心替张启山挑出手臂的玻璃碎片,道:「你又跟人打架啦?」
「我可是通缉犯啊,干嘛要和人打架?」张启山失笑道。
「哦,所以过来我这儿躲躲,顺便也把我拖下水,然后吞掉我的长俸吗?」陈深开玩笑道,帮张启山涂上碘酒。
张启山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扣上钮扣。
陈深看他心情不好,也不说话了,俯身拿起茶几的苹果咔嚓咔嚓的吃着。
过了一会儿,张启山终于好些了,把陈深的茶咕噜噜的几口喝光。
「小九的孩子满月了。」
陈深说了声恭喜,又问道:「你的呢?」
张启山低下头,把自己缩成一团,闷声道:「不知道。」
陈深想起,尹新月几年前便带着孩子回到新月饭店,张启山没敢找他们,一个人独个儿从南逃到北,再从北跑回南。
假如张启山的孩子还在的话,最小的应该也五六岁了。
陈深看了看张启山,张启山很瘦,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整整瘦了一圈,隔着衬衣都能摸出阳文似的肩胛骨。刘海柔顺的恰好遮住眼眸,又被染血的绷带紧紧的圈着。
可以想象,数小时前,张启山肯定拼死才逃出国家的追捕。
陈深的上级食言了,假意让张启山弃兵归顺,再暗中截杀。
陈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查到这里,可现在也只能先把张启山装成他的侄子,反正他看起来也就刚三十出头。
「张启山。」陈深轻声唤道,张启山微微抬头,怔怔的看着陈深,眼里慢慢泛起一丝波澜。
「留在我这儿,别走了。我会保住你的。」
张启山半眯着眼的笑了,头一歪,便挨着陈深的肩膀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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